三郎这幅模样落到梁聿面前, 可不就是自家的小可怜弟弟被人欺负惨了?
梁聿下颌微微发抖, 紧紧咬住后槽牙, 才克制住自己直接握拳头过去打人的冲动。
“这不是丙舍的梁思安吗?”王先令并不怕梁聿,当初放过梁聿,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宰相侄孙在旁边罢了。
重阳前夕在宜春楼看到一个类似梁聿身影的人,他还想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梁聿。
他可一直憋着气要整治梁聿这个让他丢了脸面的人呢!
在梁聿来之前, 王先令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欺负的软包子还有梁聿弟弟这层身份, 如果他知道的话,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三郎恐怕还没有那么好过。
梁聿那一声喊, 也让王先令知道了梁聿和三郎之间的关系。
他偏头看了看终于抬起头的三郎, 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面容, 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这小子怎么瞧着这么惹人厌呢!原来和你是一家的!”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先令是个恶劣到骨子里的官宦子弟,除了和他一个阶层出生的人, 还有阶层比他高的人, 其他人在他眼里都算不上正经一个人。
而在书院里无身份无地位的梁家兄弟,正是此刻他眼里最好欺负的了。
你说梁思安有荣焉照罩着?
这算得了什么, 一个姓梁, 一个姓荣,他荣焉照也不过是左仆射隔房的侄孙罢了,现在还不在跟前。
若是他在, 他还给左仆射三个字几分面子?
现在他不在——王先令冷笑一声,他就是“失手”把这梁家兄弟都打死了又如何, 全家白身,簿状无名,家无谱系的下等贱民,左仆射难道还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与他家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