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是祝九娘见过的同龄人,包括大多数成人里面最聪明的,也是体力最好的。
就说句话的工夫,某个脑子和四肢一起发达的人就已经拽住了祝九娘的狐裘披风。
她一下定住不敢动了,怕和梁聿拉扯,把身上这件披风给扯坏了,扯脏了。
“你小子可被我逮到了吧!”从花厅一路追到桃林,也是段不短的距离,就是梁聿也有几分气喘。
“九郎啊九郎,几个月不见,你是一点不想我,我千里迢迢来见你,光看你的后脑勺了,亏我路上都惦记着给你带礼物,你小子自己品品,你有没有良心!”
是的,没错,九郎便是九娘,九娘便是九郎,只不过梁聿这呆头鹅辨不出男女,还在哪里让人找良心。
九郎为什么不敢正脸看他,还不是因为今天是九娘,就算她急智把头上的发髻钗环都拆了,不顾礼仪的披头散发,可狐裘底下的可不是梁聿熟悉的男装,而是行走宛若步步生莲的百褶绣花裙,这叫她如何与男装时的小伙伴相认?
而梁聿一点都体谅不到女装九郎的心情,反倒怕这像兔子投胎的小子又跑了,他顺着披风手摸了进去,紧紧拽住九郎的手腕。
这又是把九郎一惊,两只细白的手一上一下攥紧了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下一刻梁聿这最不爱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把她最后一层遮掩身份的狐裘给掀了。
可惜梁聿十分不识趣,钻进九郎披风里的手还在里面捻了捻九郎的腕子,咧着口大牙傻笑:“九郎,你今日这披风倒是裹得厚实,里面还挺暖和的。”
九郎:……
回答不上来。
憋了好一会儿,瞪着梁聿憋出一句:“你松手。”
梁聿挑眉,反倒挑衅地把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