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血流如注的,不是他家郎君就好!
可随即心又提起来,那边角落轮廓一个叠一个的,要是他家郎君被压在下面,那也是凶多吉少!
“兰局……”团圆呜咽着,身体不断扭动,想要在黑暗又狭小的马车中找到他家郎君之时,马车陡然停下。
外面传来晦涩难懂的方言,团圆听不懂,但听语气语调,仿佛是在吵架。
马车后车厢的篷布被人粗鲁掀开,光亮顺着掀开篷布那人的身形缝隙倾斜入昏暗车厢。
团圆露在布条外的那只眼睛被光刺激地眯起。
“摞嘞!”他听见掀开马车篷布的那人声音凶恶,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压在他身上脑袋血流如注的“尸体兄”被男人粗暴的拽了下去,他的身形十分高大,扯着“尸体兄”的手脚,就仿佛扯着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一般。
“尸体兄”早就没有意识了,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表明生命体征,可脑袋上的大洞与鲜血,任谁看见都知道他是大罗神仙都难救了。
他就这样像个破布娃娃被那口音晦涩难懂,身形强壮高大的男人扯到了马车下。
团圆听到他重重摔地的声音,还有那高大男人“啧”地一声,以及后面听不懂却充满冷漠与嫌弃意味的话语。
“个几嘚摞嘞坝死啊!几恩杂几足四体噶!噶木乐色陡忙偶揩送赖?!”
团圆听不懂,但是汗毛直立。
等到那人再喊上一句“摞嘞!”的时候,他不敢犹豫,立刻扭身下去了。
马车里还有醒着的,陆陆续续下来,鹌鹑一样贴在团圆身边发颤,他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乏有像团圆这般蒙眼的布条松了,瞧见男人暴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