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撑着船篙从乌蓬小船上站起, 她腰间挂着个小背篓, 上头已经插了几片荷叶,点缀着几朵粉嫩荷花,远远瞧去,好似斜斜系了件碧绿的荷叶围裙。
小丫头这时却不回答了, 只一个劲招手让绿衣过来, 绿衣心中疑惑, 不过她采的荷叶也足够装扮姑娘屋里花瓶了, 就撑了船篙靠岸。
“怎么了?这回能说了吗?什么秘密的事?”
小丫头垫脚凑上绿衣耳畔:“偏门来了个又瘦又高的男人, 说要找九公子……”可她们府上哪里来的九公子?只有一个九娘子?
九娘子是外头来的一个男子说要见就能见的?
“我娘和他说没有九公子也打发不走他, 他就改口说要找绿衣。”
小丫头的娘亲正是偏门看门的婆子, 一听这事不对劲,就急忙遣小丫头过来找绿衣了。
九郎娘亲在去世前两年就开始教导九郎掌管府内中馈, 禹州老宅八成的仆人都是她留下的心腹。
大都督就算来台州, 带来的仆人大多也都是九郎娘亲留下的老仆,这门房还是当年九郎娘亲从荣府带来的陪房之一, 年纪大了把自个原来的位置让给了媳妇, 自己则是去看个侧门打发打发时间,对九郎再是衷心不过。
绿衣眉头一紧,但又对这场景感到莫名熟悉。
难道是团圆?梁大郎不是和她家姑娘写诀别信闹脾气回扬州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但是转念又想到小丫头嘴里说的“又瘦又高的男子”, 团圆个子倒是不低,但他可和“瘦”字半点不沾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