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牵白抬首,微微笑道:“心意已到,便不打扰父亲休息,牵白回了。”
顾梁梧端起一旁的热茶,浅酌一口,道:“去吧。”
他此般折腾,绝不是单单问候顾梁梧身体这样简单,可冒着风雪来这,才没几句,连晚饭也没吃就走了,定是伤了心了。
林秋急急从内室赶来,拿了件外裳挂在臂上,一听他要走,问道:“怎么走了?外头这样冷,穿上这外裳,姨娘送你回去罢。”
自知留不住他,但能送他回去也是好的。
小顾牵白放下汤婆子,复而拿起方才放下的提灯,朝林秋揖作一礼,道:“不必了,林姨娘,牵白回了。”
他径直朝外走去,留下小小的背影,林秋有些踌躇,望着一旁顾梁梧的脸色,又看着那孤单落寞的身影,正欲上前,被顾梁梧给叫住。
“秋娘,将远殊再抱来吧。”
林秋垂下眉,盖了盖忧色,低声应道:“是。”
李溪之朝顾梁梧狠狠啐了一口,对他这种行为极其气愤,可又无可奈何。
人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李溪之赶忙往外追去,就见他停在一扇大门前,门上挂着匾,匾上覆着白雪,依稀辩得上头题着的二字——清居。
这是何处?
难道是顾牵白生母住处?
这样的雪夜,府上的下人都躲了懒回到房中,府内空荡荡的,各处都是灯火照得光亮,唯有此处寂冷,竟是连半盏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