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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而过,雨绵绵而落。
镂空的金丝边雕花木窗对外敞着,细白的烟雾袅袅蔓至窗外,带着几分热气,缓了几分冷意。
顾牵白坐倚在窗边,手中捻着一盏茶。
夜里的那件黑衣浸了雨,身上留着几分雨夜的寒意,现下换了身青绿色衫袍,方煎了壶热茶暖身。
就这样,他坐到了天亮。
顾牵白还未想好该如何解释,也不知该不该解释。
不得已将人打昏,他也是独自心慌到一夜未眠。
他现在不敢去见她。
沉思良久,他想了一个万全的法子,既能试探她有没有生气,也能猜测她内心是何作想。
在他前面正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好些纸张,还有笔墨。
似是无心饮茶,腻白的杯盏被他攥在手中许久,温度渐降也不见他喝上几口。
良久,他叫人撤了这壶茶。
桌上只留着笔墨纸砚。
他拿起笔,思索了半晌,纸上添了好些黑字,但写至一半,又将笔停在了半空中,再是下不了笔。
浓黑的墨汁滴落在纸张上,晕出一大团黑渍来,将他先前写的都给盖了去,依稀只见一些边。
顾牵白兀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叹息。
他将那张作废的纸提至一旁的灯油中,等到那束火苗快要爬到苍白的指尖时才迟迟松手。
描着烬光的信纸浮浮飞在半空中,携着最后一点温度掉入那烛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