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篁女不会讲话呀,她还是提着剑过去的,那独侠客见到人的时候还很惊喜,但幽篁女一下就又给人捅穿了,倒下时还满脸不可置信,她歪着脑袋,指着他,黑黝黝的眼珠里冒着迷惑,想让他开口说话,可人被她捅得晕了过去,只得作罢,又给人捞了回去,哑姑见此连连叹息,最后无奈,养了他一个月有余这才渐渐好转。”
李溪之听她说这故事,觉得好生有趣,虽是满大街都能听见的江湖儿女故事,却又不落俗套。
她喜欢这个故事。
“这幽篁女好不一样啊。”她感叹道。
黎忧笑了笑:“于是这独侠客就开始天天跟幽篁女说话,他说他来自郢都南氏,是遭了追杀才流落至此,一开始他以为这幽篁女和哑姑都是一样,天生哑病,后来有一天,惊奇地听见幽篁女开了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对着他说的,你猜她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
黎忧故作那幽篁女的神态,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你,没我厉害。”
李溪之“噗”的一声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那独侠客是什么反应?是不是气死了?”
黎忧反过来作那独侠客的姿态,一手撑着受伤的胸口,一手指着幽篁女,好像下一刻就能吐血一样,道:“你你你!”
这反应着实有趣。
李溪之追问着:“然后呢然后呢?”
实在是没听过这样的故事,今儿个第一次听,总算是知道为何这春水馆的茶票这么难抢了,换她她也是想来的。
“然后,”黎忧微叹一口气,“你该睡了,妹妹。”
她站起身来,做着每回末尾结束时必要的动作,又拍一掌:“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那一掌拍落,李溪之的双眼倏地模糊起来,她的意志逐渐昏沉,甩头想清醒些,却愈发无力起来,她扭头朝一旁的顾牵白看去,发现他早已倒在那桌上,猛然想起刚才那话,指着多出来好几个影子的黎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