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用手摸着肚子,走到哑姑面前,又抓着她的手贴了上去,“你瞧,我的。”
哑姑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摇摇头。
她用手比着,那意思是在问她南无修去了哪?
黎忧费解:“为何要管他去哪?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我不会管,我想去哪也是我的自由,他自然也管不了。”
哑姑也没再问下去,她用手感受着黎忧的肚子,只是才不到三月,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她还是笑了。
“你很开心,哑姑?”
哑姑点头,她又比着手。
“好生养胎,我会等到你孩子出生的。”
黎忧笑弯了眼,她抱了抱哑姑,声音里带着数不尽的欢喜。
“好。”
临盆之际,南无修守在屋外,哑姑守在屋内。
哑姑紧握着黎忧的手,满是忧心。
世人皆道女子难,出生难,成亲难,生子更是难,可这样的苦却只为世人说道,无人愿意体会,男人们只会带着一张满腹忧心的嘴脸,同外人轻描淡写地讲述着那些不被他们所经历的苦楚。
这样的鬼门关要是为他们所走上一遭,怕是不知死多少回。
南无修坐在屋外等着,他被稳婆拦着不能进。
可若是真想进去,几个没什么底子的老婆子哪里拦得住他?
黎忧头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她紧咬着牙,望向哑姑时的眼眸蒙着泪水,看得哑姑也跟着掉泪。
见到哑姑流泪时,黎忧忘记了痛,她懵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哑姑流泪,是为自己,为自己生子困难时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