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估了黎忧对自己的爱意,以为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便大着胆子给她下药。
但他不知道,黎忧从小体质特殊,不论是毒药还是迷药,她都能闻出来。
所以当那夜南无修故意喂她喝下倒有迷药的茶水时,黎忧就已经动了杀心。
没有人,能阻拦她。
也没有人可以操控她的意愿。
南无修将人和孩子放在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上,自己则在外赶着路。
初夏的雨夜,是带着冷意的。
倚靠在车角处的黎忧霍地睁开眼,是毫不掩饰的戾气,她拿着自己的佩刀,缓缓拔出刀鞘,又将熟睡的孩子抱在怀中。
刀锋的鸣声与车外的雨水相撞。
“当——”的一声。
黎忧踹开了车门,将南无修从车上一脚踢下去。
她飞身落至倒在地上的人前,沾着雨水的刀柄泛着冷光,闪过南无修被雨水浸湿的双眼。
“幽篁!”南无修不可置信,“你要杀了我?”
雨声渐大,带着刀一般的力砸在人身上,南无修浑身湿透,睁不开眼去看眼前的人。
黎忧照样淋着雨,她不管这猛水一般的雨打在自己身上,也不管它打在孩子身上,她此刻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杀了南无修。
雨滴落在孩子身上,叫醒了他,他非但不哭不闹,反而抓着黎忧的一缕头发定定地看着她。
黎忧没有跟他周旋,挥起那把许久不曾拿起过的佩刀,动作利落地扎进南无修的胸口处。
南无修发出一声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