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快成婚了, 不仅是袭府,顾府那处也不想再出有什么乱子来。
覃孜王一案事发后, 皇帝大怒, 虽是同宗亲室,秉着国之律法,却也不能不罢黜, 王府上下之人凡是参与其中的, 一应事由全权交予顾牵白断处。
他算计一生就是为求能登上那帝王宝座,可这位置偏生就是与他无缘, 在罗国时一样,在夏国时也是一样。
于刑法之六,皇室中人无故残害人命,当斩;于刑法之五,教唆他人意图犯乱,当以车裂;于刑法之三,意图谋逆之人,当以缢刑悬挂城楼做以警告。
判决一出,无人不惊不叹。
尤其是在城楼上瞧见数十名尸体被粗绳绑挂时,皆是忠心跟随覃孜王的叛党,最显眼的便是在正中央的覃孜王。
再过不久,他的头颅便会独挂在城楼最高处。
还剩下一些未露出马脚的余党,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世道也会太平不少。
顾牵白原是休假一年,却又不得已着手办公,这一回结束后,才真的是休下了这个公假。
春雨连绵的夜里,冷清寂静,伴着雨声“踢踏”溅起,一人一马奔走在去往垣山的道路上。
垣山之路遥远,马上之人外披棕褐色蓑衣,头戴尖篷斗笠遮掩面容,行至天色微明,马蹄声才渐止,遂携着一夜雨水翻身下马。
烟色的晨空朦朦胧胧,笼罩着一片春景,唯见山顶之处悬云通天的一座道观散着一层淡白色的光芒。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庞,许是赶了一夜的路途,加之雨夜侵寒,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