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快要落幕时,他终于将所有木牌镌刻完成,最初那把木牌被他藏于袖口,其余的便被一个一个挂上了青松。
小道士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揽下所有木牌的居士,好奇过了头,便也就盯着他过了头。
到了最后挂牌,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将木牌直接挂上去便是,为何要耗时这么久?
虽然数目多,但也不至于到太阳下山了才勉强挂完吧。
临了,顾牵白往功德箱中放了沉甸甸的一袋子,老道士眼睛都亮了,更是欢喜地送他到观外好些路,还是顾牵白告诉他不必再相送,这才回去。
回到观内,就见小道士又是困惑又是无奈地向他诉状。
“道长,此人好生奇怪,他竟将自己所有的木牌全都集中在一处,还是最高最显眼之处,将其他居士早先挂上去的都移到了别处,是不是太过……”
老道士及忙打岔:“不可胡说,这位居士气宇不凡,又是诚心满满,定是爱妻心切,才这么急着让上神看见他的愿望。”
“可他每一个木牌上刻的字都是一样,上神见了岂不烦倦?”小道士又问。
“他刻什么了?”
小道士回答:“李溪之平平安安,每个皆是。但是……”
老道士问:“但是什么?”
小道士面色纠结,不知该讲不该讲,讲了又怕冒犯,不讲放在那也觉得有些冒犯。
老道士察觉到他的纠结,拍了拍他的肩:“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