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上明日成亲,她还有些焦虑。
这也是她头一回成亲,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沈湘也时常来陪她说话, 但她就是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她猜自己这是恐婚了。
屋外传来金绣的叩门声,“姑娘, 起了吗?今日要试婚服了, 顾府那刚送来的。”
李溪之舒了一口气, “进来罢。”
殷红色的婚服平整地摆放在木托盘上,金绣端进屋将其搁在桌上, 之后为其洗漱完毕, 将那婚服缓缓铺挂开来,才刚铺开, 眼尖地发现里面还有一本薄薄的红书,好在发现及时, 不然便要掉在地上。
“诶?姑娘, 这里有东西!”金绣将其抽出,发现覆有金箔的红纸上端正地写着两个字,“是婚书!可那日送聘礼时, 不是已经送过一回了么?怎的又送来一封?”
李溪之接过那婚书, 走到窗边,清透的日光洒在那张婚书上, 一闪一闪的,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微微干涸的字迹,笑了。
金绣没在意,打理着那件繁琐的婚服。
李溪之缓缓展开这合着的婚书,仔细凝着里边的内容。
葵戌七年夏,临安顾氏顾牵白,求娶临安李氏李溪之。白之心,可鉴日月,如悔,定使其困于万千孽障,无有乐业。若得两心相照,纵有千般苦难,白死而安矣。
惟愿君心似我心,生死共赴,断舍离,年年岁岁不相负。
此证。
放在红纸上的手蓦地一顿,这是给她的婚书,给她李溪之的婚书。
临安李氏。
聘礼中送来的婚书写的是袭如清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是顾牵白和袭如清要成亲,可只有顾牵白知道,是顾牵白和李溪之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