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珮一头雾水,却还是顺从地抬起手臂,接着就见对方微微垂首, 屏息静气地将五指搭在她腕间, 动作像是在把脉。
齐然玉眸光跃动, 小心翼翼中似有期待,只是许久,复而抬头时,沉凝神情中有失落一闪而过。
那是一截白皙莹润如玉藕般的皓腕,从其中探查起宣珮的经脉识海,千疮百孔中, 万般所有皆无所遁藏, 但纵使来回搜寻数遍,她, 仍旧没能找到世界之匙的半分踪迹。
方才在半空中感受到的丝丝缕缕世界本源的气息恍然如错觉,但齐然玉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
不是的。
纵使世界之匙不在眼前这个小弟子体内,那也同她脱不开关系。
彼时红蓼秘境门口,宣珮她娘重伤陨落,从她身上没有找到世界之匙,却发现了一封绝笔信,循着信件,众人方才在她随身携带的洞天福地中寻到出生于秘境之中的宣珮。
那时,没人会将怀疑对象放在她身上。
只因就算世界之匙有自己的灵智,会自己长腿跑路,以它的习性来看,也无法以体内没有灵气的婴孩作为宿主。
可如今,齐然玉却不确定了。
凝眸注视着宣珮茫然的面容,她骤然思及另一种可能,一种虽然微乎其微、却非全然为零的可能。
与此同时,另一份疑问从心上探出头来。
宣珮怎会现在才拜入凌极宗,那时……她不是往宣珮怀中放入了一枚可以让对方免试拜入长老门下的玉扣吗?
见齐然玉收手,目光极其自然地落到一旁,原本还在思考那出“把脉”行为的用意的宣珮瞬间回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齐然玉还没说话,她身旁气质温和宛若修竹的清俊男子反倒先行开口。
津津有味地望着瑟瑟发抖像是小鸡仔的那三人,他手持玉扇半掩面容,调笑道:“你们凌极宗看着同然玉你一般古板,实际上玩得倒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