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法不无道理,然而当下亟待的事项不是追根溯源,而是解决问题。
宣珮复制了一遍先前救治吴三晓父母的豪绰操作,望着眼前众多瓶瓶罐罐不觉头大。
视线凝于杂乱的标签上,苏之瑶从左到右细细看来,利索地从中取出几瓶来。
——她在家族中经历百般厮杀搏斗才有如今继承人的地位,对药理知识的掌握不可谓不充沛。
抖落数颗散发着寡淡香气的滚圆丹药落到掌心,贺知雪小心翼翼地扶着年幼的老师慢慢坐起倚上软枕,喂她吞服。
丹药入口即化,蕴含其中的强大药力本该即刻流遍四肢百骸发挥效力。
只是抱着美好期许静待半晌,江乐水仍旧双目紧闭,紧皱秀气的眉头,敷于额前的冷毛巾有热气蒸腾。
大门忽然被重重敲响,巴掌如细密的雨点阵阵落在木板上,昨日的婆子站在外面高声呼喊,光是听见声音就可以想象出她不耐的面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屋子里偷懒,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时不我待,纵使担心也无可奈何,只得飞速抽签决定留下来照顾病患的人选。
江乐水也在这时艰难地拨开眼睑,抖动的睫羽洒下一片阴影。
“不用担心我,我——”
说着如面条一样软软滑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后半句也在此时传入众人耳际:“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
宣珮眼皮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赶在婆子彻底震怒之前,众人鱼贯而出,看到里边还留着一个人,前者瞥了眼里头榻间若隐若现的孩童,一声不吭,算是默许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室内骤然安静下来,贺知雪有些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