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源的视线在她的随意挽就的鬟髻上打了个转,直至池珮抬头方才收了回去。
只是后者并非对此没有感觉,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皱了眉头。
此前她与这位少主素不相识,直至不久前突然收到他递来的消息,说是想让自己做他的妾室。
那回,池珮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之后便再未听闻任何音讯,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随便问问,被回绝了也就算了,没成想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贼心不死。
正如猜测一般,池少主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再度得到委婉的否定答复后,又以利诱:“普通的支脉弟子做了护卫,每月的待遇尚且只有主脉弟子的一半,但当上家主一脉的就不一样了,不仅月例等同主脉弟子,就是那极为珍贵的辰砂,每月也能取得一捧。”
语罢,他有意停了停,想要看到池珮睁大双眼的模样,只是视线在她的面容上逡巡数遍,也未能察觉到一星半点的意动迹象,
池思源不死心,继续道:“只要吸取一段时间的辰砂,破丹结婴轻轻松松,比起辛辛苦苦修炼不是要好上不少?”
池珮嗤之以鼻:“正经天才就像是我,进阶凭借的都是一身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悟性。只有废物才会天天借助外力。”
被内涵到的某废物面色一沉。
池珮偏偏就不依不饶了,她说得超大声:“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靠着辰砂堆砌修为的都是垃圾!”
“......”
池思源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彻底黑了。
在喜怒不形于色这方面,他的能力显然远远逊色于一位故人。
......咦,那故人是谁来着?
池珮很快就将这个突然冒出的疑问抛之脑后,因为她没想到池思源能执着成这样,也没有想到他能不要脸成这样。
他面上笑意不改,只是微微俯身,投下的阴影笼住了池珮半张脸,声音细听透着种阴柔,仿佛毒蛇吐出森冷的信子:“令堂令严都是金丹修士,按理而言,每年都需外出执行家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