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闻所未闻的奇怪装束,然而观其面容,正是宣珮不错。
“大哥哥,”她甜甜地笑道,“你是来这做什么的?”
“来带你走。”
“可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开心,为什么要去外界的世界?而你又是谁?”
谢千砚低下身,垂下眼,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你的师兄。”
“那又如何?这地方,只有我一人便够了。”
心魔翻出了更多的回忆,谢千砚虽说失恃失怙,好歹也曾短暂拥有,而在年少时陪伴着宣珮的,是空荡冷清的大平层、产后抑郁的母亲,还有目光流连在各色情妇身上的父亲。
一开始,宣珮渴望得到家人的爱,她看到班上的同学因为优秀就在家长会结束后受到了夸奖,便努力地站上顶端,然而换来的,是他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从未分神看过她哪怕一眼。
后来,她逐渐知道了——不是每个家庭都一样,也逐渐学会了主动去交新朋友,靠着另一段关系的存续缓解心中的空虚,却未再奢求更多。
毕竟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母都不会在乎自己,更逞论旁人。
小女孩笑了笑,屋外的朵朵鲜花瞬间枯萎作残枝败叶。
“珮珮,”谢千砚还是头一回用上这个称呼,顿了顿缓掉刚开口时的生涩,才道,“我不知道你有着怎样的过去,也做不到在未知的情形下劝说你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