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命护下来的虫何苦来哉又因为自己吃尽苦头?

可他仍旧觉得愤怒,甚至怒不可遏,同时他又觉得害怕,怕到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雅尔塔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从心里慢慢滋生的沉重感,伴随着恐慌,好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然后一点点蚕食本就所剩无几的勇气。

心里却还是不停的在为他找借口开脱。

错误从事件的伊始就已经发生,造成伤害是事实,雄虫想逃情有可原。

雅尔塔理解,但不接受。

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倾身往前,将额头抵住透明的落地窗,修长的背影莫名寂寞萧条。

在他的世界里,是他的就永远都是他的。

雅尔塔画了圈把闫凯拢在自己的地盘,就不允许对方私自的退出。

“闫凯……”

雅尔塔忍不住低声咬牙呢喃,过往清冷的声音却因为这两个字沾上些许温度,然而室内昏暗,雌虫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若是有光,他能抬头看一看自己,或许还能早些发现自己那显而易见的小心思。

只可惜一门心思想着雄虫的雌虫总是忽略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最后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伤己又伤他。

“你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对他。

语气一如既往的凶,偏偏又糅杂了些许委屈,不经意间泄露出几分真心实意。

脑海闪过闫凯各种含笑的脸,发泄似的用力捶了两下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