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后,像是竭力隐忍却不可抑制,雌虫捧腹痴痴大笑起来。

猩红的眼角和带血的唇,完全疯魔的模样,偏偏带着极致的破碎感,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雅尔塔想到过去,他好像从未获得,一直在失去。

那些在漫长的生命中占据着不可替代位置的虫,全都已经消散。

被虐打致死的雌父,临终时甚至连躯体都无法拼凑完整;因为虫崽冲撞了雄虫,被活生生冻死而冲上战场的大哥,最后只剩一把橘色的炎火;还有那个在经历永夜之后,内脏一点点化水的小弟,因为无法忍受那样的痛苦而选择自缢以及那个因为他的自负与骄傲,被整个隆科达贵族雄虫肆意凌辱的莱恩.......

他好像注定是个悲剧。

所有的记忆,一桩桩一件件,满目鲜红。

星际浩瀚,终究没有一隅属于他的安详。

闫凯欲言又止,他能够感受到雌虫强烈的痛苦,但这次没有选择上前,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既然不打算参与他的人生,就没必要产生多余的心软,平白牵扯。

半晌,雅尔塔呼笑够了,那张格外苍白的脸再也挂不住任何表情。

单手插进裤兜,军靴用力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咚——

咚——

咚——

咚——

咚——

一共五步,非常短的距离,闫凯却觉得无比漫长,好像同时落在他的心上,坚硬粗粝的底践踏而过,伤痕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