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自责,同时也很害怕。

这只雌虫对自己从来都狠,因为心里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反反复复把疤挠得溃烂,好像只有疼痛才能把他的恨意稍稍抚平。

闫凯不是第一次见他受伤,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可当鲜红的液体顺着雌虫的大腿,蜿蜒曲折的淌下来,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对他来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眼里是血色,脑子里是空白,手脚冰凉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雅尔塔昏迷的这两天闫凯一直在思考。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融入这个神奇的星球。

装得好像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格格不入。

在面对雅尔塔的时候也是如此。

自然而然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只雌虫。

他甚至不记得在那层与自己相似的皮囊之下,所谓‘雌虫’有着类似女性的生育器官。

闫凯之前总觉得雅尔塔专断独行,听不懂‘人话’,可真要说起来,他还不是一样?

这个星球的规则并不难懂,可他就是懵懂,只要有事就借口用自己是‘人类’来开脱,好像只要不去记,不去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够重新回地球一样。

天真又愚蠢。

闫凯仔细的抚平雌虫衣服的褶皱,满脸自嘲。

雅尔塔看到雄虫脸上的神色,终是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侧脸:“闫凯。”

“嗯?”

“你说的。”

“什么?”

雅尔塔视线牢牢锁在雄虫身上,淡紫色的瞳孔不知是因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泛着一层浅浅的深紫色。

他喉结滚动,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张张合合,说得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