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在她身边坐着,见郑嬷嬷进来,就让其他人出去了,问她:“她是如何说的?”
“六姑娘状似天真,并不知其中所以。”
郑嬷嬷的回答很有分寸,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宋如微微松了一口气:“母亲多虑了,我就说妹妹不会如此心机的,不过是在外被人逼迫,如此而言罢了。”
宋夫人很是忧心地看向宋如,一副“这傻孩子怎么是自家的”无奈感,“你们是姐妹,我倒是个外人了,小没良心的,若不是操心你,我又何须如此做恶人,难道把她送回望京,会让我的名声更好吗?”
宋如脸上浮现出歉然之色,低声:“母亲,我不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见得人少,看人便只在表面,我便是跟你说过什么,遇到事儿了,你也想不起来,你只看到她那日担心得鞋子都跑掉了来找你,又如何知道那不是专门做给tຊ我看的,你只知道她在女学之中标榜宋家姑娘,又人如何知道那不是捧杀?”
说到这里,宋夫人就是一叹,抚摸着凑过来的看似柔顺的宋如的秀发,轻声说:“你们虽是姐妹,往日却也没有深情厚谊,如何突然就这般亲近了,便是看她行事,也多有不妥之处,咱们这样的人家,循规蹈矩尚且不够,哪里能够这般张扬,不说那玉佩的事情,只说她车上多个生人,都能同行笑语,无所顾忌,又哪里是家中教养?她的心太大了。”
宋夫人主管的就是后宅的事,可以说后宅这一亩三分地,不会有谁比她更熟悉,但在她的印象之中,以往这个庶女也就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便是生得好看些,却也因言行文静懦弱,而失了几分灵气,偏偏最近不知怎地,这般风头大盛。
突然跟宋宣亲近不说,又对宋如过分热情,前者宋夫人无所谓,府中目前唯有一个宋宣,指不定以后还真是要把家业给他继承,亲近未来的掌家人,不算是个错误,可后者……同为宋家姑娘,一人高,就有一人低,便都是嫡出,宋夫人也很难说让两个女儿同嫁高门,其中平衡之道,难以言说。
如今眼看着宋如婚事不成,宋婉却冒出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冒出头,就让宋夫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