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为了能够改换门庭, 她就嫁给了某位已经不那么富贵的勋贵做继室。
那位勋贵的爵位已经掉到县男档次了, 再掉一步, 也就是说他的下一代就直接没了爵位, 要跟平民比肩了。
当然, 因为祖上积累的人脉, 应该还是会比普通的平民强一些。
“我以前倒是没听说过这位姜夫人, 她原来这么出名吗?”
今日宋婉回来得晚了些,因为宋妍丢金镯子的那件事, 宋二夫人把四个姑娘都叫到面前问了一遍话,知道原委之后,一个没落都罚了。
罚宋妍,宋婉觉得是应该的,别人送的见面礼,甭管你是不是喜欢,这样转头就丢掉也实在是不太礼貌,应该加强教育。
罚宋婷,也还好,总是犯了些口舌,若不是她一个劲儿火上浇油,也许宋妍也不会这么气头上丢镯子。
罚宋娟,她作为在场的“长姐”,没有尽到管教妹妹的职责,又不能规劝教育,还有点儿失了监察的责任。
罚自己,凭什么啊!
宋婉觉得自己冤枉得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可是很喜欢那两个金镯子的,对姜夫人,也一直是带着笑的,除了没主动应什么,也没什么了。
但宋二夫人的话说得倒是有理有据:“得了一个镯子,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这般溢于言表,也显得浅薄了,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应该是这般肤浅。再一个,你们是姐妹,对上不能谦恭,对下不能友爱,便也是错。你们姐妹,原是一体,不管谁犯了错,外人看都是宋家的错,所以她们挨了罚,你也逃不了,当记得这个教训才是——有些事,不能冷眼旁观。”
最后一句,仿似就有些教训得深了。
宋婉最开始还有几分不耐,后来也是听明白了,好吧,连坐,倒也不算连坐得无力,姐妹四个,原不是同父同母的,若是她们三个都被罚了,同气连枝的,倒是把自己孤立在外了。
想通了这个,宋婉也安分地应了“是”,庆幸至少罚的程度是不一样的,她只要抄五遍《礼》就好了,全篇不算太长,若是用功些,最多两天就能抄好,而抄好前闭门思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妍就有些倒霉了,不仅要被罚跪,跪祠堂,还要抄写二十遍《礼》,宋娟十遍,宋婷十五遍。
从这个惩罚力度上也能看出来,宋二夫人还是分了轻重的,也不算十分不公允。
知道任务不重,宋婉心头也没多少负担,回来就问孙嬷嬷探听那位姜夫人的消息,上辈子,她好像没听说过这位姜夫人的名声,似乎也不曾见她家来,更没什么为了侄女附学的求恳。
“也不算出名,如今没几家能够让她登门的,要说,就是个脸皮厚的,有点儿缠磨功夫,跟咱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
孙嬷嬷一边给宋婉通头发,一边说那位姜县男的来历。
姜家的爵位还要更早,最早也是开国公那一辈的,若是混得好了,皇帝给恩典,勋贵还能不降等袭爵,世袭罔替是不太可能,但多延续几代开国公还是有点儿谱的。
可惜,姜家除了那位军功进爵的老祖宗,后代再没什么成才人物,没得恩典,降等袭爵,再有因某事降爵的,就这样一代代没落下来了。
这位姜夫人还是继室,之前那位生了的儿子还在呐,据说是这位姜夫人养大的,也不知道怎样品性,这种平凡人物,在京中是没什么名声的,若要知道,还要细细打听才是。
孙嬷嬷的消息再灵通,也还没到这份儿上,便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庆幸宋二夫人没犯糊涂,不至于真的把宋婉给草率许了人。
“……婚姻大事,还是要看老夫人的意思才是。”
孙嬷嬷以此做结,像是要让宋婉牢记一样,不吝啬重复。
“我看婶婶也懒得操这份心。”
宋婉评价了一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后来再听闻,还是在宋婷那里,这位也是个包打听,她的姨娘又是老太太那里给的,关系熟络,很快就给了更具体的消息,让宋婉约略想明白了为何姜夫人上辈子不曾登门。
早几代,勋贵之间互相联姻,彼此都联络有亲,说不定谁家的老夫人就是某人的姑姑或者姑奶奶,姜县男跟宋家的关系,就要从老太太的娘家那边儿论起,便是血脉有亲,也远在八千里外了,怕不是要翻翻族谱才能确定的确有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