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刚刚不让自己带少年回来。
现在姜阿嬷又不让自己骑马。
“阿嬷,你变了。”甄盈有些伤心地说,“您之前明明说,我喜欢什么就去做,您永远支持我。”
甄盈是姜阿嬷从小看到大,小时候每次她闯祸,害怕被母亲责罚,都是姜阿嬷在母亲面前为她说话,默默保护着她。
因而她一直将阿嬷当成亲人。
“女郎,您长大了。”姜阿嬷道,“总要懂得克制,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做。”
甄盈听明白了,即使阿嬷多么疼爱她,可是依然会要求她,如同这个世界中其他女孩一样,嫁人后敛去满身锋芒,做个以夫为天的妇人。
这是她们所认为正确的路,也是女孩长大后唯一的路。
她忽然觉得可悲。
不为自己,而是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女孩可悲。
甄盈没有继续和姜阿嬷争论,若是一个思维方式在一个人脑海中住了几十年,已经完全扎了根,你如何说,都会被认为是错的。
多说无益。
“阿嬷,我累了。”她说,“想回去睡觉。”
姜阿嬷见甄盈神色不快,知道自己逾越了,她忽然跪下:“请女郎惩罚,奴说错话了。”
她刚只是将甄盈当成自己小辈,见她又骑马了,有些急而已。
担心她将来被夫家嫌弃。
但不管怎么说,女郎都是她的主子,要着急也是主母着急,轮不到她来说教。
她也没资格说女郎。
这么多年,其实甄盈也是第一次听到姜阿嬷在她跟前说这样的话,因为阿嬷一直没有嫁人,她还觉得阿嬷比母亲活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