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并全程脑子混沌沌的,直到被放上医馆的小板凳,她大脑才清醒过来,并猛然意识到——
嚯,好家伙,她胳膊居然没疼?没疼?
这男人,有点东西啊。
小医馆人不多,所以效率很高。
不过一炷香时间,在宋婉清的哀哀惨叫中,她胳膊上的伤情就被诊断完毕,并已经开始了敷药包扎。
在这一刻,宋婉清很痛苦。
因为她要一边紧攥着身下木凳的边缘忍痛,一边还要听帮她包扎的老大夫的妻子的絮叨斥语。
“……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屋里绣花做汤,平白跑到外面受这种皮肉伤,也亏得你幸运,骨头错位不大,否则,就以这种能把皮肉撕裂的力道,你这条胳膊非得被生生拽下来不可……”
宋婉清表情痛苦的“嗯嗯啊啊”其实心里也是心有余悸。
天知道她那会儿怎么那么有勇气。
眼见恩人躲闪不及,被匪徒重重撞下甲板,她那会儿的大脑简直考虑不到危险,只能瞬间想到“啊,报恩的机会来了”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拽人……
好吧,虽然现在想起心有余悸,但真让她再选一次,让她的大脑有充足时间好好思考……她想,她应该还是会扑上去救人的。
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虚话,就说最真实的原因——
她是真的不喜欢欠人恩情,真的很不喜欢。
就像今天这样,上刻欠的恩,下刻就能还。
嗯,完美,她喜欢。
虽说过程有些惨烈吧……
动了动正在敷药的胳膊,宋婉清龇牙咧嘴,但总体梳理下,却还是觉得占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