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娘子不是说了没关系吗,她都不介意——”
“她不介意是她的事,咱们得自己注意。”
罗慎的眉峰皱起,看上去颇为严肃;
“不管她是回娘家探亲的有夫之妇,还是单身一人讨生活的女户,她都是女子,咱们可以大白天去瞧她,但绝不可留的太久太晚,她家业己定,若无意外,后面基本都会在那片儿生活,她自己不注意这些,咱们再不注意,那岂不是将话头递到那帮长舌妇嘴里,身为捕快,你难道没见过流言蜚语的威力……”
程顺;“……”挠挠头,他讪讪;
“可宋娘子自己都不介意——”
“她不介意,是她自己生活经历少,没有想到这层,咱们是捕快,咱们想到了,所以咱们必须自己注意。”
说罢,他收回了直视前方的目光,微微转头,盯着程顺,英挺的眉眼在西斜阳光照耀下,愈发锐利;
“阿顺,生而为男,这是咱们的幸运,因为这个性别可以为咱们谋到很多福利,可女子不行,女子的名声一不注意便会流言缠身,所以咱们更得时时谨慎,不可随意作为……”
听着耳边说教般的言语,程顺怔怔的将对视目光收回,然后望着前方辽阔官道,突然之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老大在市井妇人间的名声那么好。
以前他还不理解。
甚至有时还会阴暗的觉得,那些妇人就是肤浅的看脸,盲目的慕强,就是觉得老大长得比他好,武功比他高,所以才处处夸耀,满目赞许……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一个人在处理各种琐事时,是最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性格的,他平时不跟着老大一个人跑外务时,可从来没想过什么男女大防,什么女子名声,什么持重自身……
他办案就是办案,和衙里众多兄弟们一样,没分过男女,也没顾过名声。
至于那些什么,明明是被冤枉的,却在历经一场办案恢复清白后,回家就抹了脖子上了吊……他更是听听就过,压根没往心里去。
毕竟他办案是按章办事,人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自个儿心理脆弱过不了那关,他能怎么办?
不关他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