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刚踏进家门,劈头盖脸就是问责。
“呦!俩祖宗回来啦?这是在外溜达够,终于想起来还有家了?”
陈母坐在院子小凳上,一边麻利的缝制手中衣服,一边抬起头看着刚刚回来的两人,眉目不虞,阴阳怪气;
“你们两姐妹这日子过得舒坦啊!吃饱就走,溜达够就回,也不上工,也不在家做活,真是再没有比你们更舒坦的——”
一整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陈白雪明白,母亲这是看她两日没上工,心里不爽着呢。
毕竟她那个工作,若是只在高台上当那几天一次的小伴舞,一月便只有一两银子的保底钱,想工钱高,那就得被客人点,单独跳,点一次加五钱,点两次再加五钱,以此累计,往后类推。
陈白雪在这行干了四年,曾经最拼的一月,她甚至拿到了十八两……当然,对于这点,陈母是不知道的。
陈白雪到底不是蠢人,她明白家里不是她的避风港,所以也自不会什么都拿到家里说。
她不高兴,却也不会和对方争论什么,只安安静静的挨了会骂,然后抬眼,刚想将妹妹的活计问题告诉对方,不想,下一刻就见对方那张肥厚的嘴唇一翻,吐出来的便是——
“知道错就得改,明儿个就给我回去把假销了,好好上工挣钱,顺便也把你妹妹带过去,她年龄也差不多了,再像你一样签个十年卖身契,这以后……”
陈白雪嚯然抬眼,眉眼冷冽;
“你想把梨儿也送进去?”
陈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防着她呢,如今见她果然这样,便按心里设好的那般,衣服一摔,面色狰狞,气势比她还狠;
“对啊!不然往哪送?天天在家吃白饭吗?大姑娘家家的,不挣钱就只能嫁人挣聘金,反正就这俩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