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白雪瞧她的脸色, 也没敢提这事儿, 而是招呼着将桌上剩余的青菜也打包起来,零零碎碎, 又是满满三大包。
她们这边是包间, 愿意开的人少, 不用像大厅里一个时辰左右就要腾位置,所以陈白雪给足了她时间, 直到外面黑的彻底不见人影,她才站起身,一声轻咳, 打破沉默;
“别傻坐着了,回吧咱,天都黑了。”
沉默着的宋婉清这才回神,用两秒钟捋清目前状况,然后便是满满歉意;
“今儿真是不好意思了……这样吧, 改天我单独请,前头拐弯处有家铁锅炖大鹅, 风评也不错……”
真怪不好意思的。
人家踌躇满志的要请这边吃火锅, 结果冷也受了, 队也排了,临了却来了这么一个插曲, 还得麻烦人家帮自己应付……
陈白雪摇摇头, 表示这都是小事,无需介意, 然后临走之际,沉默两秒,还是将人拽到角落,小声悄悄的开了口;
“婉清姐,我晓得这是你私事儿,但咱朋友一场,还有白天你也帮了我……虽有些僭越,但我也是不吐不快,这一家子的品性真不太端正,老人无德,妇人无贤,孩童无礼,就旁边一直臭着脸的年轻人看着还行,但面对这样的家人,也是……”
宋婉清没和她讲过自个儿的感情事,但她陈白雪好歹混迹多年,虽于律法上不太精通,但于这种市井中的男女纠葛……
陈白雪自信还是有些眼力的。
她能注意到那个年轻人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瞄宋婉清, 也看到了在那几个妇人贪心加菜时,他试图阻拦,但有什么用呢?
老太婆桌下狠狠一碾脚,他便僵着脸沉默下去,由始至终,再未发言。
这样的人不坏,若家中条件不窘迫,父母哥嫂亲切些,那也能夸一句老实温厚,可偏偏——
家中条件窘不窘迫先不说,光父母哥嫂这关就过不了。
家中关系复杂,且个个如狼似虎,如此境地……再老实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