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山村离县城并不近,几十里地,光凭着两只腿,怕是跑过去也没力气讨要被骗的钱,陈熙先定了神,让陈父去李叔家借驴车。
但昨日退婚的事,让陈家在整个村子都不受待见,李叔连门都没让进更别说借驴车。
看陈父这么受打击,陈熙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安抚了陈父陈母,自己去李家借牛车。
“我头疼了一夜,怕是要死了,”陈熙白着脸在心里给李叔道歉:“李叔你行行好,就当救我一命,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李老头虽然看不惯他们退婚,但也做不到真见死不救。
陈家不仁不义,他可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终于借道了驴车,一家人赶着就赶紧往城里去。
借车的动静不小,村里很快就知晓陈熙快要病死了正赶着往城里寻医。
正值早晨,村里人吃了饭,正都打算出门劳作,瞧着满脸惶惶,急匆匆赶着驴车老陈两口子,脸上甚是嫌弃厌恶,但落到白着脸蜷在车上的陈熙又很是唏嘘。
这可不是报应么。
所以说,人啊,缺德事不能干,老天爷都瞧着呢!
赶着车子出村要从东头走,陈熙正在心里祈祷,那骗子千万可别已经跑路了!
她满心里都是这一件事,对于身后村里人看热闹的话还有话里话外的奚落嘲讽,压根没留意。
刚出了村子,往大路上拐时,陈熙眼风里瞥到一抹影子。
她略有所觉,抬头看过去,就见陆时砚拎着一捆柴,正一脸冷漠朝这边看。
陈熙:“……”
唔,瞧着精神恢复了些,她没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