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没错过阿岑怔住的容色,一副你怎么抢我台词的表情。
张晚霁哂然,她太了解阿岑的话术了。
前世不论自己做什么,阿岑总喜欢借着皇后的名义,委婉地贬损她。
“香囊里的沉香木太熏了,皇后不喜,今后少送一些罢。“
“这一张新猎的狐皮好是好,而皇后不喜铺张高调,殿下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殿下有这份孝心,倒不如趁空多念些书,讲究规矩与体统,不添麻烦,才是对皇后最好的恩泽。”
……
长期活在这样的贬谪之下,养就了张晚霁一身反骨,处处与母亲作对,时而久之,母女关系跌落冰点,两人渐行渐远。
直至母亲被害,她意外获知真相,原来一直是阿岑在挑拨离间。
面前是笑脸,背后就是刀子。
张晚霁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指甲,慢慢嵌入了肉里。
小人得志,能有多久?
这一世,她也不会再隐忍了。
阿岑是宫中老人,行事干练,虽被呛了一句,但面上仍旧一副慈蔼之色,在梳妆台前开始替张晚霁梳妆绾发。
准备点唇脂之时,欲用檀色的唇纸,却听张晚霁道:“用绛色罢。”
绛色乃是唇脂之中最为浓艳的颜色。
阿岑过去从未见过张晚霁点染过这种唇色,纳罕道:“殿下五官娇俏清丽,若用绛色,会不会太浓了,老奴窃以为檀色那种淡红,方才适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