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静静地凝视着他的侧颜轮廓,道:“我醒来的时候,嗅到了你身上的气息,雪松冷香,我不会认错的——”
她揪住他的袖口上的护甲,道:“你其实来过,是吗?”
沈仲祁摇了摇首,道:“不曾,这应当是殿下的错觉罢。”
张晚霁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细线,眸底雾光隐隐,掩映着喷薄欲出的情愫,她薄唇翕动了一会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觉得,他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若是再继续追问的话,也就根本不符合她的身份了。
甫思及此,张晚霁遂是主动松开了他的袖裾,道:“知道了,不曾就不曾罢。”
她撇开视线,垂下螓首,纤纤素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雪颈前的发丝,修长白皙的手指细细搅缠着发丝儿,浓睫在细薄的空气之中扇出了一个隐微的弧度,噘嘴道:“对人家那么凶干什么,哼。”
这句话近似于一声轻喃,声线不大不小,但刚好能够让行将离去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仲祁闻及此话,身影隐微地顿了一顿,他何时又凶她了?
他分明记得方才自己所述的说话,已然是足够心平气和了,嗓音亦是放缓了不少。
哪里凶她了?
沈仲祁有些一些不解,喉结动了一动,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视线回望过去,看到女郎洇湿的水眸,涌入喉舌的话,复又被他不着痕迹地镇压了下去。
身体当中顿时滋生出了一些冲动,驱策着他要去做些什么。
沈仲祁低叹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大掌很轻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好意思,刚刚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