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祁道:“微臣是觉得,殿下可以再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毕竟不是儿戏。”
张晚霁整个人都在发颤,道:“沈仲祁,你跟我相处了一段时日,也是了解我的秉性的,我但凡决定了什么事,断不会回头的。”
她缓缓起身,俯视着他,眸眶溽热,有一份温热的液体在眸眶之中打转儿,她竭力克制住,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往后,休要再提这种事情,明白吗?”
言讫,她背过身去,没有再看着他,道:“我目下乏了,你退下罢。”
一行一止,重新恢复成了昔日柔昭帝姬的架势和威仪,任性、娇蛮,根本不给沈仲祁开口说话的机会。
身后的少年没有说话,那一道峻长修直的身影在她身后长伫许久。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像极了一份无处安放的心事。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张晚霁以为沈仲祁是在酝酿一段认错的台词,哪承想,这一个木头最终只是缓缓吐了一句话,道:“殿下且好好休息,比及到了淮州府,微臣会来通禀殿下。”
她还听到他低低的一记叹气声。
那一道峻长沉黑的少年身影,很快淡出了船舱。
张晚霁蓦觉四肢无力,瘫坐在暖榻上,感觉自己快被沈仲祁气煞了!
天下第一字号大呆瓜!
呆子!
不想理他了!
这几天都不要跟他说话了!
似乎是洞悉了张晚霁的心绪,待走水路的这几日,沈仲祁果真是没出现在她面前,前来送膳的都是武婢。
膳食虽然说跟宫里的水准不能比较,但也算是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