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事人已经离开了,她的心绪仍旧怦然如悬鼓,“噗通——噗通——”,狂乱得坠跳个不停。
就像是一只摇摇晃晃的秋千,一只手将它荡漾至高处,它在最高点与最低点来回逡巡徘徊,悬空、失重、眩晕。
张晚霁的感知,尚还停滞于一刻钟以前,比及她真正从这一种状态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远处的栈桥已然与晚天夕色烧融成了一片,少年峻长修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张晚霁只能看到一片空荡荡的海面。
她的心,亦是变得空荡荡的。
有些小小的感伤,更有不舍。
但在家国大事面前,她是绝对不能任性的。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张晚霁只能暂先将注意力放回宫城之中。
恭颐皇后身躯抱恙,这无疑是新长在了张晚霁心头上一根棘刺。
这一段时日,她光顾着去追随沈仲祁了,反而疏漏了宫廷之中的局势。
张晚霁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调整好了状态之后,她适才将注意力放诸在了眼前的时局上。
从淮州走水路回京城,拢共耗费了两日的光景,所幸这两日相安无事,一路顺风水顺,并没有生出变故,或者生出了其他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