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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
张晚霁进入的时候,嗅到了一阵浅浅的药香,她循着香气望过去,隔着袅袅升腾而起的烟香,她看到了卧躺在暖榻上的女子。
那是恭颐皇后。
张晚霁心中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地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下去。
张晚霁放缓了动作,并不想惊扰到母后。
恭颐皇后原是在阖眸浅憩,此刻听到了动响,徐缓地睁开了眸,嗓音淡到了几乎毫无起伏:“回来了?”
张晚霁行至床榻前,握住了恭颐皇后的手掌,道:“母后感觉如何,身体可要紧?”
恭颐皇后冷哼一声:“现在才知晓关切我,你跟沈仲祁去燕州,可有顾虑到我的感受?”
说这些话的时候,恭颐皇后的嗓音淡到毫无起伏,极是平寂,俨如毫无波澜与涟漪的湖面,张晚霁听不出端倪,也根本觉察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张晚霁心间打了一个突,她也意识到此举欠妥,但当时脑子一热,就去了,若是重来一回,她很可能也是会做出这种抉择。
但此番,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乎是思量不周。
她垂首告饶认错,道:“女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