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心念念的人在里面挨罚,她怎么可能会作壁上观?
不可能的。
夫妻本是就是同心,就要应该风雨同舟、同舟共济,断没有各自为营的道理。
张晚霁罔顾璋公公的劝阻,直截了当地奔入殿中。
处于盛怒之中的帝王,看到了宝贝女儿,满腔怒火瞬时被镇压了下去,温声问道:“柔昭,你怎的来这里了?”
“你现在不该来”这句话尚未问出口,张晚霁就行至沈仲祁身旁,也一并跪了下来。
沈仲祁感受一阵软糯的气息从身侧传了过来,抬眸望去。
女郎仿着他的仪姿,跪在地上,因是出走得急,她没得及披大氅,身上只有一席合卺襦裙,裙裳单薄得很,穿堂风一吹,她的身影轮廓就显像了出来,衬得她弱不胜衣,纤细易折。
雨刚停,天间复又落下了一片细细密密的小雪,她行走得急,面容和耳根处皆是蘸染了一层薄红,像是被冻红的。
张晚霁的面容本就是雪白如瓷,被霜雪冻红的时候,那一层红,就显得格外明晰。
沈仲祁稍稍蹙了蹙眉心,眸色黯沉。
张晚霁能够感受到沈仲祁的注视,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哪承想,身上陡地一暖。
她的眸睫在晦暝的空气之中微微地颤了一颤,视线的落点慢慢落下,她看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玄色镶绒大氅,鼻腔之间,尽是他的凉冽气息。
张晚霁后知后觉,原来沈仲祁将自己的毛氅给了她,怕她冷。
张晚霁心中生出了一片悸动,偏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