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皇兄怎么样了呢?昨日参加了琼花宴,可有相中心仪的女郎?”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戳中了他心中某个地方,抑或着是戳中了他的逆鳞,张晚霁眸前陡地落下一道黝深的暗影。
那一柄竹伞如阴翳的屏障一般,完美地笼罩了下来,遮挡住了她和张家泽的身影。
她的双腕被张家泽紧紧攥握住,抵在头顶上方的位置,他如一头阴戾的兽,迫近前来,她被动又脆弱地陷在他身前,后背是皇城宫墙,隔着数层衣料,她明晰地感受到了墙面传来的一阵阵冷意。
“皇兄……”
“柔昭,你身上披着的是沈仲祁的氅衣,你身上的气息也是他的,你昨夜也是栖歇在他的府邸上是不是?”张家泽眸底掺杂着一抹冷黯的光泽,唇畔噙着一抹极淡的冷笑,“你有了他,心里就没有皇兄的位置了,是不是?”
张晚霁显著地怔了一下,她觉得张家泽说句话非常奇怪,说不出的诡异。
张家泽俯眸下视,“哪怕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愿意话与皇兄知,你连皇兄关心的机会的都不给,还将我推得越来越远。”
男人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徐缓地喷薄在她的耳根处,“晚霁,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但凡你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同我说,我永远都是你这边的,不会教你受半丝半毫的委屈。但我发觉,你现在将我推得越来越远了,纵使发生了这般大的事,都不愿同我说。”
张晚霁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细线,有一些话她想要说,但囿于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皇兄应该朝前看,我永远是你的皇妹,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这句话,就像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一下子将两个人划出了楚河汉界。
张家泽的眸色冷淡了下来。
张晚霁缓缓地抬眸看着他:“皇兄,有些话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现在也不想再重复。我现在在等沈将军,我们这样的话,被他见着了不好,我也不想让他产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