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
她完全没有料到母后竟是会拿自己当初的话,来赌自己的嘴。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晚霁道:“昨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也没有坦诚以待,不过就是共枕而眠罢了。”
“共枕而眠……”恭颐皇后静静地斟酌着这四个字,迩后淡声笑道,“你主动的吗?还是他让你这样做的?”
张晚霁感觉如果说出「他主动」,母后一定会扒了沈仲祁的皮。
更何况,沈仲祁什么都没有做。
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甫思及此,张晚霁遂是道:“都是我主动的,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是我要住他府上的,他让我栖宿在他的寝屋里,我腾出位置,让他靠过来。”
恭颐皇后闻罢,被气笑了,道:“张晚霁,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你与沈仲祁虽有婚约,但尚未真正拜堂,也不是夫妻,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娘,隔三差五就跑到他那里,这成何体统?”
皇后的语气一直都非常平静,但话辞里,暗藏着巨大的威压。
张晚霁膝步朝前,下颔轻轻抵在皇后的膝面上,道:“母后,难道你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句话,不知是哪个字眼儿戳中了恭颐皇后的脊梁骨,翛忽之间,恭颐皇后变得沉默,眼神的落点定格在张晚霁身上,似乎又通过她,看到了格外遥远的一个人。
张晚霁起初有一些不解,但她后来缓缓地明悟了过来,恭颐皇后的沉默代表着一种默认,她真真正正地喜欢过一个人,但这个人并不是她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的帝王,成康帝。
张晚霁的呼吸渐渐地凝滞住,想要问些什么,但皇后已经阻断了她的话辞,“这一段时日就好生待在宫里,哪儿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