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纵使没有明说,张晚霁也知晓,对方是父皇,是被亲儿子亲手烧死的,这一生何其荒唐。
张甫和萧姩都看着她,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张晚霁原本是想要思忖一下权衡利弊的,但不多时,她听到前院传了官兵的搜捕声。
锐冷的橘橙色火光,伴随着槖槖马蹄声,一举捅穿了长夜。
张家泽率兵追来了!
时下的局势,已经没有给张晚霁思考的空间了。
她对贺望兰说:“我们带你走,但有个条件。”
她用剑指着前方,“你带路,下山的路,你应该记得罢?”
贺望兰一下子就明白了张晚霁的意思,道:“可以。”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光景之中,四人一行朝着进山的道路行去。
留给她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山的道路遇到了一些坎坷,因此前下过一场暴雨,山道濡湿泥泞,沿阶攀山之时,萧姩忽然不行了,整个人俨如脱力了一般,沉沉地跌坠了下去。
“母后!”张晚霁和张甫急呼一声。
贺望兰看了一眼萧姩被血蘸湿的兖服,道:“她要生了。”
这么快?
早产?
张晚霁心律微微不稳,囫囵算了一下时间,母后是去年九月初九怀胎的,抵今为止,也只是过了半年,尚不足九月。
这就成了一桩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