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闻罢,忍不住失笑,也是在这样的时刻里,她转眸望向贺望兰,说到底,是她救了母子一命。
若是贺望兰没有及时传授那个办法,萧姩也不太可能顺利地生产。
张晚霁觉察到萧姩眉宇之间的疲态,遂是先让她休憩。
张晚霁一晌将婴孩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一晌行至贺望兰近前,道:“谢谢您。”
“谢我做什么。”贺望兰摇了摇首:“就当是赎罪了。”
张晚霁想起张家泽曾经跟他说过,他有过两个哥哥,他们三个在年幼时,被母亲关押在地窖里,文国舅放了一头狼进去,最后,只有张家泽活着出来。
张家泽说过,是贺望兰间接害死了他的两位族兄。
可是……
张晚霁的眸缓缓抬升,视线聚焦在贺氏苍白如纸的面靥之上,女子看向襁褓之中婴孩的眼神,眼神充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慈蔼,容止之间,隐隐泛散着一种母性的光芒。
一些来自潜意识的动作,是根本没办法骗人的。
从贺望兰救了萧姩的孩子看来,她并不像是这样的人。
张家泽口中那位残忍的女子,与眼前的她,当真是同一人吗?
张晚霁的心绪一时出现动摇,有些不太确定。
好景不长,思忖之间,张甫急匆匆地走过来:“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话声刚落,地道之外,便是传了一阵猎犬的叫嚷,还有官兵的步履声,搜捕之声囫囵搅揉在一处。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张晚霁暗道不妙,凭借张家泽的城府,怎会料知不到他们会藏在地宫之中,毕竟他们的人方才都在山上搜索过一圈,遍寻无获,自然会寻找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