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看着像潮水一般涌入自己府邸的那些情报,脸色有一些阴沉。
虽然说他早就知道这些勋贵的野心是难以弹压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混账居然会另起炉灶,直接将他这位镇国公一等伯还有宁国公下贾敬给直接排除在外。
这些蠢货!
真的以为少了他兵部尚书以及京营指挥使的支持,他们能够从那些早就已经知悉他们的计划,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他们落马的文官手下讨得几分好。
想到如此,眼眸之中闪过了几分愤怒,牛继宗抬手将自己桌案之上的那些情报给掀翻在地。但是,在片刻之后,他还是吩咐自家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小厮上前将那些情报重新放在了自己的桌案之上。
牛继宗在确认小厮没有丢掉一张情报之后,他才挥手示意眼前这个小厮从自己的书房之中退去。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捻起一封情报,看着上面所记录的这些年手底下的那些勋贵所调动的力量,牛继宗还是难以压抑自己心中对于这些愚蠢同僚的愤怒。
一巴掌将自己的手掌印在了那上号紫檀木所雕琢的椅子之上,这位魁梧到可称雄壮的男人从自己的椅子之上站起身子,左右踱步。
现在的勋贵就像是一座干燥的大山,只要有人点燃一点点山火就必然引爆整个勋贵对于战争的渴望,到时候,就算是他这位勋贵之首也难以弹压那些勋贵的贪婪。而且,这些日子就算是牛继宗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开始被那些勋贵说动,开始埋怨他这位父亲的谨慎和胆小。
更何况,当今这些日子的操作已经让牛继宗看出了那位雄才大略的陛下已经做好了接管他们勋贵被抹除后的权力中空的准备。
“恩侯!”
嘀咕了一声,知道如今自己与勋贵针锋相对的境地是由恩侯一手缔造的男人,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现在还在京营之中将整个京营的将士训练到快要疯狂的贾敬以及那位据说已经在贾敬的手底下悄无声息之中成长到配得上参将之职的贾琏。
那个家伙绝对给这两个人留下了足以制住所有勋贵的手段。
突然眼睛一亮的牛继宗在拍了拍桌案,唤来就在门口等候吩咐的小厮之后,将他手书的拜帖放在了这个小厮的面前。
“去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请贾敬将军和贾琏将军过府一叙。”
知道自家手底下的小厮也是异常骄狂的牛继宗在看到那个小厮郑重的脸色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仍不放心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小厮的脑袋之上。那浑厚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眼前这个小厮的脑袋,那隐隐爆发的力量,那足以砸碎小厮首级的力量在牛继宗的手中不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