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隐晦地看了彼此一眼之后，僧道在听到太上皇如此言语，便知眼前这个已经快要被死亡追上，快要被他自己长生的执念逼疯，或者已经疯狂的男人已经上钩。

“只是什么？”太上皇再一次逼问。

他那双恍若近乎全白，却在翻转之间生出了第二对瞳孔的眼睛之中散发着对于一切阻拦自己完成长生丹的炼制的家伙的仇恨和杀意，甚至在他身后龙蜈的咆哮声之中，这个很重视自己在外人身前形象的男人第一次展露出了他龙气异变退化之后的狰狞姿态。

舒展之间，太上皇肋间生出百臂千手，恰如那根植在众生之上，却又将众生当成食粮的狰狞龙蜈的手臂。同时，那双近乎瞎掉的眼睛之中的瞳孔也生出了几丈豪光，在目中所生出的豪光洞穿了地板之后，太上皇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眼睛闭上。

可是，他那想要将世间一切万物都留存在他眼中的疯狂执念却促使这个已经极似龙蜈的身躯之上生出了千万双眼睛，在豪光的散射之下，这个疯狂的太上皇，苍老的太上皇将自己周围三尺之内的所有生物都化作了飞灰。

对于眼前那近乎妖魔乱舞的场景，熟视无睹的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只是躬身朝着太上皇一拜：“只是，陛下，您可知仙葩为谁？”

“谁？”太上皇在听到重头戏，也就不再任由自己身上生出的肢体胡乱舞动，安静地盘踞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在他化作如此样貌之后的感官中异常香甜的两只食物。

“这满城文武之中，能够成为仙葩的女子又有多少？”卖了一个关子，渺渺真人并没有自家好友眼神之中的提醒，更没有理会太上皇眼神之中所升腾起的杀意，迈着天罡步，手中雷印掐起，乐呵呵地看着在场的诸位。

感受到眼前这个自称渺渺的道人手中的雷光，太上皇下意识地将自己因为杀心升腾而从人手转化为兽爪的千臂百手收敛起来。

龙蜈虽是龙属，但是，还没有彻底蜕去虫身，虽应惊蛰而复苏，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们这些虫儿不恐惧雷霆。雷，是这些已经近乎化龙的生物最为恐惧的，可以将他们的一身修为尽数化作飞灰的可怕力量。

冷静下来，将自己心中对于这个克制自己的家伙的忌惮藏起来的太上皇默默呢喃着自己搜集到的关于官员的一些信息。

“吏部尚书之女，不，那老货长得不怎么样，娶的媳妇长相虽然不错，但是，称不上所谓的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