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之间，数十丈之高的楼阁之间，皇帝注视着那在他们的眼中恍若蝼蚁，却在步履之间用自己的杀气将整个皇城外城尽数覆盖的怪物，没有半点惊慌，只是在侧过脸躲过了贾赦那恍若刀锋的目光直视之后，当今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静静矗立的贾敬和贾政。

“爱卿，你们说你们这位族亲会在朕的大军之下撑多久？”

抬手之间，内外城池之上三步一位的弓箭手已经缓缓地拉开了自己手中的长弓，将最为上好的破甲箭矢搭在了他们的弓弦之上。

贾敬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将自家族弟看在眼中的家伙，眼神之中没有半点该有的尊敬，只有对于眼前这个完全不知道自家兄弟深浅的家伙的怜悯。他向着当今拱手：“陛下，从最开始您就已经选择错误了。”

在当今那想要杀人的眼神以及周遭那些臣子惊讶的眼神之中，明明已经背叛了贾赦的贾敬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看向那明明只是一个人跟军队对峙，却像是数倍于那支精锐军队在与玄甲白耗军对峙的贾赦，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炷香！”

“呜，恩侯还是比较强大的，在这样的军势面前还能够撑上一炷香，不过，再强也不过是一团肉泥而已。”

有将军低笑，似乎是在嘲讽那个只会动用拳头，却不知自己已经被背叛的倒霉蛋。

只是，在看了一眼那个出声的可笑家伙，贾敬嗤笑了一声。

他认识这个出声的家伙，按照自家姑娘跟他说，就是这个混球在之前的中秋大宴之上对她们动手。对于这个家伙，贾敬可没有护着他的意思。

在当今注视之下，贾敬缓缓地将自己口中的一炷香时间的具体含义讲了出来：“如果陛下您不下场的话，一炷香，最多一炷香，我那位族弟就会砍下最后一位玄甲白牦军的首级，甚至连陛下你准备的京营乃至弓手营都会被他尽数击倒，以一人横压整个战场。”

见到周围一片寂静，贾敬抬眉之间显露出了几分傲然和对于无知者的怜悯。

“那你为什么选择将他的计划告诉我？”当今揉着自己的眉毛，看着那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的家伙，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