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来到一旁大石上坐下，懒洋洋的道：“放心吧，那妖龙已被俺老孙打死，不会再祸害旁人了。”

玄奘顿时一脸悲苦，唉声叹气道：“唉……他只是吃了咱们的白马，当罪不至死，悟空为何要下此狠手呢？”

猴子冷冷一笑。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佛门整天把众生平等，挂在嘴边，可做出来的事，却着实令人心寒。”

玄奘一怔，不服气道：“悟空何意？我佛门何时做过此等事情？”

“呵……小和尚何其愚也！难道连分辨是非的能力也没有吗？”

玄奘一怔，疑惑道：“悟空何意，还请直言。”

猴子来了兴趣，腾的一下坐起身。

“既然你不耻下问，俺老孙便说上一说。”

轻咳一声，继续道：“俺老孙问你，那妖龙可是一条生命？”

玄奘不假思索的道：“那是自然。”

“我再问你，白马可是一条生命？”

玄奘眉头一皱。

“白马虽不通人性，但确实是一条生命。”

猴子不待玄奘多想，步步紧逼。

“白马可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此时玄奘已没了刚开始的果断。

犹豫道：“嗯……不曾！”

猴子冷冷一笑。

“白马将你从长安驮到这里，不曾有一句怨言，却被妖龙生生吞下，何其无辜，而你这个主人，不但不为其申冤，反而同情起杀它的凶手，这是何理？”

“这个……”

玄奘踌躇不决，口不能言。

猴子继续道：“你们佛门讲究众生平等，不论做过何等错事，仅仅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便可轻易饶恕，那么被其所害之人，你们可曾为他们想过？如果你们佛门，不为受害者做主，反而轻易饶恕罪人，不觉得本末倒置，太过虚伪吗？”

一声声质问，萦绕在玄奘耳边，印刻于内心深处。

使得玄奘佛心动荡，心神不宁。

脑海之中，好似有一道声音，反复的拷问自己。

难道佛法真的有缺陷，并不完美吗？

猴子看了眼沉思的玄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莫名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玄奘方从沉思中醒来。

“悟空，贫僧虽觉得你所言有理，可却与佛理相悖，一时之间，当真思之不通。”

“呵呵……无妨，此前你一直身居庙宇，只知诵经念佛，何曾见识过这人生百态？如今的你，就如那穷酸书生一般，只知背诵文章，却不知其真意，待你一路走到灵山，经过这一路的历练，定可明白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