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比之前不知苍老了多少，眼神无光，即便是捏着棋子的手，此时也在颤抖，仿佛棋子随时会从他的指尖滑落。

他的神情很专注，但神态却有些许无奈，些许寂寥，终于，一声沉闷的叹息，从他的嘴里发出。

“这棋局，我终归是参不破啊。”

他将棋子放置一旁，仿佛是放弃了这盘棋。

白夜静静的看着那棋子，良久，缓缓说道：“非前辈不能破，而是前辈不想破。”

青帝望着他，嗫嚅了下唇：“此话怎讲？”

“前辈担心一旦破了，那就...真的了无牵挂了。”

此言一落，如利剑穿心。

青帝有些愕然的看着他，足足过了百息，人才回过神...

他露出苦涩的笑意，但笑容却显枯寂、衰败，如风中残烛。

“或许吧...”

他站起身来，后退了半步。

白夜抬头望着，却见青帝张开了手，深吸了口气，身上枯褶的皮肤慢慢攀爬起一种灰褐的色泽，双臂之上，更生出嫩绿树枝...

“我其实是妖族后裔，并非是人，白夜，在九魂大陆，妖，不同于魔，魔在经历九转魔君大人的努力下，已经被这片大陆所接受，但妖不同，在九魂大陆人的眼中，妖族，就是异端！所以我一直隐藏了我的身份。”

白夜闻声，露出些许恍然与错愕。

难怪青帝前辈能够依靠下位大帝的能力迈入九皇十帝的行列之中，原来他的本体就是妖族。

妖族人对植被生灵的感悟本就强于人类，修炼此等法术，事半功倍，更能发挥出非比寻常的力量。

“白夜，你对妖族可曾了解？”青帝望着他，轻轻说道。

白夜摇了摇头：“只在一些史籍上偶尔见到过，并未深入了解。”

“是吗？”

青帝淡淡一笑：“那倒也是，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你不曾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大战？”白夜满脸不解。

“是啊，一场涉及了整个九魂大陆的大战。”青帝盯着他：“你可知万象门为何存在吗？”

“为了九魂的秩序。”

“那他们为何要努力去维护九魂的秩序？”

“这...晚辈不知。”白夜摇头。

“那我告诉你吧，万象门维护九魂大陆的秩序，阻止大陆发生动乱，最根本的原因是为了九魂大陆魂者能够好好生长，是希望九魂的未来能有越来越多的强者出现。”

“为何要这般做？”

白夜愣了愣。

“因为只有九魂大陆的强者越来越多，九魂大陆才会越来越安全。”

“安全？难道说当前有什么事物威胁着九魂吗？”白夜愕问。

“有。”

青帝点头：“这也是万象门存在的原因之一，因为在九魂大陆之外，还有一大批恐怖无匹的异族之人，他们虎视眈眈，窥视九魂，九魂一旦薄弱下来，他们就会长驱直入，杀进九魂，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抵挡这些异族人，那九魂，也就不复存在了。”

“异族？”

白夜惊天为人。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哪怕是在典籍上，也几乎没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