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辰一脸倦容,拖着那仿佛被墨汁染过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气无力地在院中挥动着扫帚,清扫着地面。
袥柳和大小小轻轻推开房门,一眼就望见了满脸倦容、神色憔悴的辗辰,两人不禁双目圆睁,面露惊讶之色,嘴巴微张着说道:“六子,你这是什么情况呀?这两大黑眼圈,乌漆嘛黑的,像两只大熊猫眼似的……你莫不是被人揍了吧?快说,是谁干的!四师兄我这就帮你去报仇。”说这话时,袥柳还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辗辰冷漠地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继续自顾自地埋头扫地。袥柳和大小小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后,袥柳迈步上前,一把将辗辰手中的扫把抢夺过来,说道:“六子,瞧你累成这样,这些活儿就交给二师兄我去干吧。”说完,袥柳直接把扫把塞到了大小小的手中。
大小小发出一声疑惑的“嗯?”,显然对袥柳的行为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他可能在想,为什么袥柳把扫把递给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去干活。
袥柳很自然地忽略掉了大小小那满是疑惑的表情,转而十分关切地对辗辰展现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开口问道:“小师弟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呀?”
“你竟然还敢好意思问?”辗辰满脸愁容,眉头紧紧皱起,苦着脸说道:“你们几个昨天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那么无情地把师父丢给了我,自己却像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踪影。师父的酒品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昨天晚上师父就像发了狂一样,又唱又跳,还嚎了整整一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师父安抚好,刚准备去歇息,结果师父又闹腾了起来,非说要捉蛐蛐。我拗不过他,只能被他老人家从床上硬给拽起来,满院子找蛐蛐。深更半夜的,我找了半天,累得够呛,一只蛐蛐也没捉到!”
“我说呢,昨晚怎么那么吵,我当时还在纳闷,究竟是哪个太一阁弟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在那儿练习唱歌。”袥柳轻声嘀咕了一声。接着,他轻轻地拍了拍辗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真是辛苦小师弟你了,放心吧,为了弥补你,回头执行任务的时候师兄肯定会多多关照你的。”
辗辰用力地把袥柳的手打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师父他如今已经安稳地睡下了,估摸中午时分才能醒来,我也得赶快去歇息了。”
走到门口,辗辰忽然回过头来,语气坚定地说道:“从今天过后,师父要禁酒,必须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