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即便沦落到周家,她这些天的日子本来也没多糟糕,她要是不昏了头非要跟赵灵杰成亲,她要是不嚷嚷着烧周家祠堂来逼迫周家人,周家人也不会对她死心,下死手殴打她……
周桑宁望着狼狈不堪的赵灵杰,眼里的悔,越发浓郁。
亲眼看着赵灵杰吃了一口大粪毁掉了前世夫君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以后,她那仿佛被屎糊住的脑子,难得的恢复了一点清醒。
她突然发现,她重生以来真是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啊。
人家重生是越过越好,她怎么会越过越糟糕呢?
她为什么就跟中了邪一样执迷不悟?
此时此刻再看,这赵灵杰又有什么好?
前世做权臣的赵灵杰是哪哪儿都好,可今生的他早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光风霁月的状元郎和权臣了啊,他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他无家可归,是个丧家之犬,他屁本事没有,遇到危险还不敢挺身而出保护妻子,他这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如今还吃了大粪,以后即便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她也会觉得有一股子屎味儿……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一无是处了。
或许是她前段时间刚重生,还沉浸在前世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美梦里,脑子不清醒,总以为只要她抓着这个男人不放就能再续前缘过回以前那人人称羡的好日子,如今想想,她真的太疯魔太糊涂了……
糊涂得,一点也不像个重生者。
想到这儿,周桑宁眼睫微颤。
她轻轻抠着掌心。
她后悔了。
她现在放弃赵灵杰,还来得及吗?
她若是现在回心转意,去跪在景家门口求姬无伤念一念旧情,她还能重新做回高贵的郡主,改变如今这糟糕的处境吗?
她看向赵灵杰,眼神里透出了些许凉薄——
男人嘛,多得是,好像也不是非要嫁给这一个不可。
……
景家。
景飞鸢还不知道威武侯府发生了多么让人振奋的事儿,她这会儿正在对镜擦香粉,透过镜子看着盘腿坐在床上陪小鲸鱼玩耍的男人。
爹已经将新的一批药材运到药铺库房里了。
她得趁着今晚去将药材取走,否则去了王府可就不方便回来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