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一帧一帧地回放判定过去,每一件都在叶崇这个名字上打上一个巨大的红色叉,出口的话仍在努力显示良好的教养,他说:“对女士的穿着评头论足不是君子所为。”
他话才刚落,坐在正前方的尤佳妍一直坐不住似的动来动去,叶崇留意到,以为她刚才说自己冷不是紧张的借口而是真的,便礼貌地脱下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后座的动静忽然消失了,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
两秒后,叶崇的椅背忽然被人用力踹了一脚。
薛和诵气势汹汹的气焰被方淮序那一脚给震撼到了,耳畔的君子论犹有回韵,这一脚倒是干净利落半点不带犹豫。
方淮序踹完后收回腿的动作还不紧不慢的,他伸手将薛和诵的身体按下去,压着后颈迫使其东张西望:“飞走了,里面温度高,小虫子飞进来难免的。”
薛和诵的肩膀往后一拧甩开方淮序的手,这时候当然同仇敌忾,认同地点点头,又在叶崇椅背上重重拍了好几下,嘴里叽里呱啦念叨着:“哎呦,脏了,我给你们拍拍,回头拿去干洗店再处理处理。”
叶崇不明所以地往后张望了一眼,尤佳妍自打身后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后就听不太清状况,也跟着叶崇回头看了一眼,问他:“怎么了?”
叶崇摇摇头,见她面有关怀之色,笑了一下,顺手帮她把外套往肩膀上提了提,继续为她讲解现在台上展示出来的那副油画。
方淮序脸上神色越发淡然,几乎到了面无表情的地步。他立刻举了下手唤来了侍者,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不过十分钟,一群捧着小方毯的侍者鱼贯而入,给每一位女士都分了一块。
尤佳妍接过小方毯后将外套脱下来想还给叶崇,衣领却不小心勾到用蛇形发簪半束发的长流苏,一扯连着整个发簪都扯歪了下来,岌岌可危地挂在发尾三分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