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她往旁边看去,刚刚消失的人此刻正与去而复返的小师傅同行,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小师傅目光朝她这里看了几次,走到近处时,他把半管挤瘪的牙膏交给了庄在。
先前的话又说一遍。
“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看看,那虫子在我们这儿常见得很,被咬了就是要难受一阵,别的大事没有。”
庄在说:“谢谢您。”
他从一场法事中出来,柏木熏香的气味没散尽,那香味透着一股寡欲冷意,倒意外和他贴合,他在云嘉面前蹲下,握她小腿的手掌却是热的。
牙膏从管口抹出来一点,涂上,烧红针点扎来一样细密的灼刺感。
没想到他动作这样突然,一瞬间,云嘉脚背都绷紧了。
“很痛?”
云嘉垂着眼,低低的“嗯”了声。
也完全想不到他们之间是以这样的对话来重逢,云嘉略感到一丝尴尬。
跟徐舒怡聊到他时,脑子里尽是一些对他少年时期的印象,此刻本人就在眼前,极具冲击力地让那些往日印象如旧雾一样散去。
庄在旋上牙膏盖子问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跟栏目组来的。”
栏目组?他想起那几个挂电视台工牌的人,一开始问他助理能不能拍摄的是个短发姑娘,后来架着摄像机的是个小眼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