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说院里有老师聚餐,她刚来, 更不便缺席。
理由都正当, 甚至察觉不出刻意。
司杭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他很明白,对于不想见面的人,每时每刻都可以是忙的。
如今的云嘉, 不缺各种拒绝他的理由。
领悟到她回避的意思, 第三次司杭打电话过来,是带着点歉意又带着点得逞地通知云嘉:“我们大概避免不了同桌吃饭了。”
由长辈做主,要办一场家宴,地点在云嘉家里——就是隆川那栋带水库的大房子。
因为得知云嘉如今还住在酒店, 云松霖打电话来故意扮严厉地问她, 怎么有家也不回啊?云嘉找借口说,你和妈妈又不在, 家和酒店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场家宴因此而诞生。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那房子虽然好几年没人去住了,但大部分的佣人都相对固定,日常的清洁、打扫、修缮一样不落, 一直保持着随时欢迎主人回家的宜居状态。
云嘉跟着黎嫣一同回来, 为周末的家宴做一些准备, 进门不久就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少女时期独独钟情的扩香, 如今闻着有点浮躁。
她转头跟管家说, 把这个味道换掉吧, 闻着不太喜欢。
黎嫣订了许多鲜花,试图将老屋装点出新模样。
花艺公司派了十几个人来,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员工进进出出,时不时来问某处灯具能不能碰?或是一些花瓶摆件能不能挪?稍有损坏不止是扣工资的事,他们也不敢擅自动手。
云嘉像收拾餐后碗碟那样,垒了一套珐琅盏放到空桌子上,盏底叮当一响,旁边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