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住院费是她跟邓硕安去交的,卡里存了钱,回病房,她本想把身上仅有的五百块塞给董建民,但是他不要,只说她好多年没回家了吧,要不要回家里看看。
庄蔓眼圈已经红了,摇摇头说:“……我身上的现金只有五百,我给他,他说不要。”
“他当然不要,他没命花了,而且五百也不够,如果是五百万,他可能没命花也会先接过来。”
这时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董建民披上衣服,一边咳,一边着急说话,于是话说不清楚,反而咳得越严重。
“谁!咳咳咳——谁在说话咳咳——”
庄在看过去一眼,冷淡提醒道:“你少说话吧,多多保重。”
董建民被邓硕安扶着,似乎有很多话要讲,刚刚庄在的话他听到了,他说自己想见庄蔓,只是牵挂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且他不仅不要庄蔓的钱,还要把这个房子给庄蔓,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庄在并不接他的煽情,他从积了页的老式日历上撕下一张,写一串电话号码,推给董建民:“你决定好之后,打这个电话,我助理会来帮庄蔓处理过户的问题。”
董建民被噎得无话可说,也可能是精力有限,看了眼低着头的庄蔓,说“蔓蔓,你好好的,别管我了”,庄蔓余光瞥了瞥庄在,没应声,他便收起一张薄纸,拢拢外套,不再说任何话,拖着步子回屋里了。
见此,邓硕安倒更义愤了,冲着庄在说:“你这个人!你凭什么替庄蔓做主啊,你又不是她的亲哥哥!”
庄在毫不受其影响,甚至慢条斯理:“那你是庄蔓什么人,你又想替她做什么主?”
邓硕安自是急红脸也说不出话。
庄在继续问:“你知道她现在上大学一年要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