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都不主动,又从来都不争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嘉脱口而出的并非挑剔的语气,是很随意的调侃,但还是叫庄在握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因为这是他思考过,甚至是思考过多次的问题。
人大多都会有一个毛病,在后悔中假设,再从假设中获得另一种可能或者生机。
可是庄在想过。
即使有重来的机会,他好像也做不到去主动争取。
这么多年,默默揣着这份秘不可言的感情,山高水迢,年华匆匆,他甚至不是推着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既不曾品尝即将成功的喜悦,也没有体会功亏一篑的失落。
他的情绪是过季的,是不合时宜的。
在云嘉的世界里,他就像跳高运动里,最无用的那块海绵垫,承托她的机会,根本轮不到它,它待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纵然再期待与她亲近,也不希望她摔狠了,自己因此能派上用场,但它仍愿意守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做她最后的保护。
这样的人,是做不到去主动争取的。
庄在不知道这一刻要说什么话。
倘若他违心地说如果重来一次一定会主动争取,是否能让云嘉感到开心满意?可他对撒这种谎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干嘛皱眉?”云嘉一手托着脸,另一手捻起铺着火腿碎的小块面包递过去,声音毫不计较,“我知道嘛,你是一直等待被我买回家的物品,我现在理解了,我没有怪你不主动的意思,我只是有一点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