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弟子大多低着头虚心受教,亲传弟子皱眉深思,只有游与明举起手。
“师父,病人若只是普通伤寒,不会千里迢迢赶到青风堂;若是真到了阴阳离决,怕是也赶不来青风堂。”
堂主看向她:“那若是素有疾患,虽暂时不及性命,却缠绵难愈,令患者痛不欲生呢?”
“那也要是寻常医者束手无策,才会来青风堂。真是如此,病情本身就足够做区分,不需再看体质地域之差,因人论治即可。”游与明答。
“胡说八道!”堂主吹胡子瞪眼。
“就你这小崽子天天窝在堂里一亩三分地,守着药院子炼丹炉十天半个月不见出门,才会在这儿和我纸上谈兵!正好今日便有人前来求医,你下了学直接跟我过来!”
下学后的跟诊结果如何,堂内弟子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之后游师姐回自己的小药庐闭关了几天,而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游历之路。
堂内众说纷纭,自小学医、天赋超然的游师姐是如何受挫、离开师门时立下了何等壮志、面对师尊谆谆教诲时是如何潸然泪下……
传言的真实性放置不论,那一年,选择出门游历的弟子数量翻了翻。
而他们的游师姐,辞别当天,既没有和自家师父“执手相看泪眼”,也没有望着门派感叹“学也无涯”,只是一边往耳朵上扣丁香坠,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嘲讽:“物尽其用,您可真是用心良苦。”
小药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主人已经将需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出来,只欠这枚耳坠的东风了。
青风堂堂主心疼地看着那个丁香坠,痛苦地喃喃:“万两白银、万两白银啊!”